一宴成名

“怎麽回事？”皇上軒轅祈吃驚地問道。

“回皇上的話，我們小姐身體一直如此，大夫說，若是不好好調養，只怕性命堪憂！”綠嫵忍著滿臉的焦急回答道。

見到宮沫兒暈倒過去，秦氏包括和碩郡主等人均是臉上閃現過喜色，不少人只是看著，並沒有對此有什麽情緒變化，四皇子軒轅於睿倒是眼裏閃過擔憂。帝君焰見宮沫兒暈倒，心下一急就想要起身上前，但註意到綠嫵的神情之後反倒是閃過一絲了然，瞬間平靜了下來，仿佛剛才著急的不是他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，怎麽就對她產生這些情緒。

“宣太醫！”軒轅祈眉頭皺了一下吩咐道。身後一小公公馬上退了出去宣太醫。

不一會兒，太醫請來了。

“給皇上請安，給太後、眾位娘娘請安，給……”，太醫一來就看到在場的眾位大人物，立馬開始請安。然而不等他說完，軒轅祈便出聲道：“行了，行了，不用請了！去看看宮大小姐是什麽情況。”

“是，是。”太醫一聽皇上的話，立馬點頭，轉向宮沫兒，正要為其把脈，這時綠嫵馬上去取出一塊帕子放在宮沫兒手腕上，她可不能讓這等人碰到自家小姐。眾人見此，看向綠嫵的目光帶了絲詫異，不過都沒說什麽。軒轅於睿倒是挑了挑眉。太醫一楞，倒是沒別的反應，把手放在帕子上開始把脈。一時間大殿裏近的很，這時候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清楚。

太醫把著脈，眉頭緊皺著，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個手把，這一舉動讓大殿裏眾人的心都是緊緊提起。當然有人是擔心，有人是高興，也有人只是氣氛使然。終於，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，太醫終於停止了把脈，站起身來，眾人的目光緊緊地跟著他，太醫頓時覺得亞歷山大啊！硬著頭皮回身對著軒轅祈一躬身，說道：“回皇上，宮大小姐的脈象很是奇怪，是微臣平生所未見。不過還是能看出她身體極為虛弱，必是長期虧空所致，而且，宮大小姐幼時應該受過凍傷，留下了病根。據微臣所判，宮大小姐她……她恐怕活不過二十歲！”

“你沒判錯？”軒轅於睿聽到太醫的話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問道。

“回四皇子，微臣不會判錯的，賣相是這樣顯示的。”太醫恭敬地對著四皇子自信的說道。

軒轅於睿聽了太醫的話，心裏有一絲的疼痛，怎麽會這樣呢？想到有一天這個少女會突然的不在，永遠離開，軒轅於睿心裏很不舒服。帝君焰雖然看出宮沫兒此時是裝的，但是聽到太醫的話，他心裏還是大吃一驚，他沒想到她的身體竟然這樣差，差得一想起來他的心就鈍鈍的疼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不知道為什麽一碰到與她有關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，但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感覺。

秦氏等人聽到宮沫兒活不過二十歲時心裏就止不住的開始興奮。這個死丫頭早死早好啊！和碩郡主則在心裏暗自得意。哼！讓你敢與本郡主搶東西，大奔郡主！綠嫵知道自己小姐是裝的，心裏倒是沒多大起伏，就是把那太醫快罵死了。那該死的庸醫，竟然膽敢詛咒她們小姐，看之後她不好好給他長長記性！

綠嫵不知道的是，盡管宮沫兒暈倒是裝的，但是太醫診斷出來的還是有些可信度的。宮沫兒的虛弱什麽的是靠內力改變脈象所致，然她活不過二十歲的事卻是真的，如果心疾之根不能治愈的話。宮沫兒早就知道這事了，她沒想到這宮裏的太醫醫術這麽好，竟然能查出這個。

軒轅祈聽了太醫的話，腦子裏閃過什麽，揮手讓太醫退了下去。

“一會兒你先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吧！”軒轅祈對扶著宮沫兒正在暗自流淚的綠嫵說道，然後轉身回到高臺上，大聲宣布道：“宮丞相之女宮沫兒，才藝突出，畫工絕佳，朕心甚喜，特賜其玉如意一對，瑪瑙十串，珍貴藥材十盒，百年人參一顆。”

“奴婢代小姐謝過皇上，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綠嫵跪地對著軒轅祈說道。話音剛落，宮沫兒適時轉醒，綠嫵激動的叫道：“小姐，你醒了！”

“綠嫵，我又暈倒了麽？”宮沫兒虛弱地問道。

“小姐，沒事，您別擔心，皇上賜下了好多珍貴的藥，您的身體好好調養一下會好的！”綠嫵安慰道，之後又提醒說：“小姐，皇上已經允了，讓您一會兒就先回去休息。”

“嗯”，宮沫兒在綠嫵的幫助下站起身，倚靠在綠嫵身上，對著軒轅祈恭敬的說：“沫兒謝過皇上。”

“免了。”軒轅祈見宮沫兒的樣子，對宮沫兒的身體情況更是信以為真，接著說：“身體不舒服，你就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謝皇上！”宮沫兒再次說了一句，和綠嫵一起走出了大殿，出宮而去。

在宮沫兒主仆離開之後一會兒，聖王帝君焰也離開了宴會，出宮離去。

————

宮外，馬車上。

“小姐，您為什麽要這樣？”出了宮，綠嫵實在是忍不住了，疑惑地出口問道。

過了半晌，就在綠嫵以為自家小姐不會回答的時候，宮沫兒的聲音傳了過來：“今日在宴會上，為了不增加麻煩，沒得選擇，我只能參加才藝展示，既然參加就沒有讓她們再有找麻煩的借口，但是，你別忘了今天的宴會是幹什麽的。太突出了反而不好，而沒有哪個皇子會娶一個病秧子不是麽？”

綠嫵本就不笨，聽自家小姐這樣一說再不明白就白活這麽大了！她了然的點點頭。突然想動了什麽，對宮沫兒說道：“小姐，我去教訓一下那個太醫吧！”

“不用了。”宮沫兒知道綠嫵為什麽這麽說，但是那太醫說的沒錯，所以她冷聲拒絕道。

綠嫵見小姐不同意，雖然心裏還是想要教訓那太醫，但也不敢違背小姐的命令。只靜靜坐著，不再說話。宮沫兒也沒同她解釋。

馬車行駛到一個寂靜的街道上，突然，停了下來。

宮沫兒坐在馬車裏，並無任何動作。綠嫵正要出去看一下，突然被人點了昏睡穴，宮沫兒這才睜開眼皮，看向車門方向，眼裏閃現一抹詫異，瞬間恢覆淡然，看向來人，淡漠地問道：“聖王爺大駕，截下沫兒的馬車，還打暈沫兒的丫鬟，難道有什麽事麽？”

帝君焰只是看著宮沫兒，半晌不見一絲動靜。宮沫兒被他看得心生惱意，早就忘了不要惹他的事，略微生氣沖他說道：“聖王爺沒事還請讓讓！沫兒很累還想要早點回去休息呢！”

帝君焰聽了宮沫兒的話，又看了她一眼，轉身飛身離開。宮沫兒心裏不禁覺得這帝君焰是不是有病啊！

很快，宮沫兒回到了丞相府，直接回到香瀾院休息去了。

————

桂蘭居。

“玥兒，你今天怎麽回事？你是故意讓我出錯的是不是？”宮靈兒一回到丞相府就對著宮玥兒大聲質問道。她可沒忘記今天宴會上，宮玥兒突然改變曲風，加快節奏，害得她跳舞時候因為慌亂出錯的事情，一直忍著到現在才爆發已經夠不容易的了。

“姐姐是在質問我麽？我彈琴技藝不好，又因為見到皇上緊張，不小心不行麽？姐姐還能規定不準我出錯麽？”宮玥兒也不是吃素的，才不會允許宮靈兒這樣質問自己。雖然自己就是故意的，但她再傻也不會承認的。

“你別狡辯！我看你就是故意的！”宮靈兒因為自己的心上人到了宴會上，這次宮玥兒害她在心上人面前出錯，（雖然她所謂的心上人並沒有看她的舞，）早就已經失了理智了。那還會顧及自己說的話，要在平時，她是絕對不會這樣的。

“你說我狡辯？我看是你自己學藝不精，出了錯，卻推在我身上吧！哼！”宮玥兒也不甘示弱的吼道。

“你——”

“好了，你們姐妹倆吵什麽吵？”秦氏見兩姐妹吵個沒完，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趨勢，出聲制止道。宮靈兒不再說話，眼睛卻死死的瞪著宮玥兒。宮玥兒高擡下巴，會以得意的一笑。

見兩人不再吵，秦氏才接著說道：“今日參加宴會雖然沒能收拾了那個小賤蹄子，不過竟然診斷出她活不過二十歲，這也算是個好消息。哼！果然和她那短命的娘一樣，是個短命鬼！”

“娘，就算她活不過二十歲，她今年也才不滿十四歲，還有六年呢。我的仇你還要幫我報！”宮玥兒拉著秦氏的胳膊說著。

“嗯，娘記著呢，你放心好了。不過以後你還是少去惹她啊！”秦氏知道自己這女兒不是宮沫兒的對手，隧特意提醒道。

“嗯，玥兒知道了。”宮玥兒爽快的應道，至於心裏怎麽想的就沒人知道了。

見宮玥兒答應了，秦氏才又轉對宮靈兒說道：“靈兒，你也別怪你妹妹，她也不是故意彈錯的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琴技沒你好，出錯在所難免的。”

“娘，我知道了，我不會怪她了。”宮靈兒低著頭回答道。秦氏見了，滿意地笑著點點頭。

次日。皇都大街上。

“哎，你聽說了麽？”有人問身邊的人。

“什麽？”

“那丞相府的大小姐啊，真是有才，聽說昨日在太後的宴會上為太後畫了一幅畫，簡直是真人一般，太後喜歡得不得了呢。皇上當場就賞賜了她。”

“真的麽？原來以前那些都是傳言啊！”

“也不是，還聽說啊，那宮大小姐畫完畫直接就暈過去了，據說是身體太差了，太醫檢查過之後還說她活不過二十歲呢！”

“哎呀，真是太可惜了啊！真是可憐！”

“誰說不是呢，唉……”

僅僅一夜之間，關於宮沫兒在宮宴上的事情已經傳遍皇都，甚至於周圍幾個城池都傳到了，特別是她的高超的畫技和她孱弱的身體。幾乎人人都在感嘆，都在為她惋惜。當然也有人漠然視之，也有人在為此高興，這自是不必多說了。
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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